新浪网

乡人彭宠与刘秀的帝业

水煮百年网

关注

确定不再关注此人吗

乡人彭宠与刘秀的帝业

作者:崔建华

项羽的霸业肇始于他的八千江东子弟,刘邦的汉家江山离不开沛县的萧、曹故人。不过,有的时候,出于某些原因,乡党之间的关系也会变得剑拔弩张,给英雄们的事业带来不小的麻烦。东汉建国前后,光武帝刘秀与乡人彭宠的关系就经历了从政治结盟到兵戎相向的巨大转变。

我在河北 君在河南

彭宠的家乡在南阳郡宛县,父亲彭宏在汉哀帝时曾担任渔阳(治今北京密云)太守,后因不愿阿附王莽,被王氏借故杀害。此事似乎没有对彭宠的仕途造成太大的困扰,他少年时便担任南阳郡公职,后来调入长安,在大司空王邑手下做事。地皇三年(22年)十月,南阳郡蔡阳县的刘秀跟随长兄刘伯升起兵反抗王莽,3个月后,即更始元年(23年)正月,他们杀死了南阳地方首长和其副手。紧接着,义军拥立刘圣公为天子,是为更始帝。王莽乱了阵脚,派遣大司空王邑到洛阳,调发百万大军,欲扑灭南阳叛乱。彭宠作为大司空属吏,随王邑来到洛阳,听说自己的亲弟弟也参加了反莽阵营,担心受到株连,便远逃至渔阳郡。那里毕竟是父亲曾经做官的地方,有的老部下看在亡人的情分上,收留了他。

在渔阳,彭宠遇到了同样出自南阳宛县的吴汉。吴汉出身贫寒,没多少文化,也不善言辞,不过,他的身上有一股豪气,素来喜欢义气交友。或许因为这一性格特点,县里让他做亭长,负责地方治安。小日子本来过得挺好,谁料有个朋友犯了法,他受到连累,不得不背井离乡,远避渔阳。独在异乡为异客,对于老乡彭宠的到来,吴汉当然是十分高兴的,更何况他们都是戴罪之身,处于相同的境遇中。好在命运很快便出现了转机,就在彭宠逃亡后没几天,更始元年六月,更始政权在刘秀的主持下,取得了昆阳之战的胜利。又过了3个月,王莽被乱兵杀死于长安。此时的更始帝方才敢从南阳宛县移驾洛阳,派出多路使者,招降王莽政权封拜的地方官。派往渔阳的使者为韩鸿,也是南阳人。他与彭宠、吴汉相见甚欢,拜彭宠作渔阳太守,吴汉为该郡下辖的安乐县令。直到此时,二人与光武帝刘秀的人生道路似乎并未发生过交集。

彭宠逃亡的那几个月,刘秀的处境也不佳。他和长兄刘伯升起兵反莽之前,由于大饥荒,南阳郡的南缘地带已存在平林兵、下江兵、新市兵等绿林军分支。刘氏兄弟正是依靠与这些武装的联合,从王莽政权手中夺得南阳。然而,棘手的问题很快浮出水面。为统一号令,反莽力量需要拥立一位皇帝,有的人认为刘伯升是刘姓宗室,且很有才干,是皇帝的绝佳人选。但草莽英雄们不这么看,他们觉得自身力量比刘氏兄弟强大,有什么理由非要听命于刘伯升?再说刘伯升号召力强,他若做了皇帝,必会削弱他们的权力,这岂能甘心?当时刘圣公在平林兵中,绿林众将领盘算,既然刘氏复兴是人心所向,那我们何不拥戴刘圣公为帝,此人懦弱,易于驾驭,于是便有了更始帝。刘秀取得昆阳大捷后,刘氏兄弟的威名空前高涨,这看似好事,却也应了功高震主的老话。更始帝及绿林诸将越发感觉到刘伯升对他们构成严重威胁,遂将其杀害。征战在外的刘秀得知长兄的凶信,自知处境危险,惊惧不已,火速从前线赶回,一再向更始帝请罪,丝毫未提自己在昆阳立下的大功。尽管他心里很难过,好多个夜晚,因为想念长兄而泪湿枕巾,但在公众场合,刘秀像没事人似的,言笑自若。刘秀这么做,不但保住了身家性命,甚至使更始帝也觉得杀害刘伯升这件事确实有些过分。为安抚刘秀,他拜刘秀为破虏大将军,封为武信侯。

刘秀北征 王郎作乱

更始帝移驾洛阳后,派出韩鸿等使者到各地招降,但使者的职务级别较低,政治影响力有限。像河北这样广阔的区域,没有一个重量级人物来压阵,是难以巩固的。更始帝多次有意派刘秀前往河北,怎奈诸将戒心甚重,担心刘秀一旦北渡黄河,便会脱离更始政权的控制,纷纷劝阻更始帝。刘秀不得远走高飞,正愁闷间,属下的冯异提醒道:“左丞相曹竟和他的儿子曹诩,都是更始身边的红人,何不跟这对父子好好处一处?”这一招果然灵验,在曹诩的运作下,更始帝任命刘秀为大司马,渡河镇抚幽、冀二州,所到之处,可以全权废置官吏。

刘秀行至邯郸,刘林来见。此人与刘秀同为汉景帝后裔:景帝之子刘发受封为长沙王,数代之后有刘秀;景帝另一子刘彭祖被封为赵王,数代之后生刘林。刘林喜欢神神叨叨的,结交的朋友都不大安分。其中有个叫王郎的,胆子格外大,利用民间对长安宫廷内的八卦传言,谎称自己的母亲曾在汉成帝后宫中唱歌,有一天突然倒地不起,黄气罩身,遂有身孕,生下了他,取名为子舆。皇后赵飞燕无子,妒火中烧,要杀他。母亲将他与别人家的小孩调了包,这才幸免于难。长到12岁,宫中任职的李曼卿带他出宫,周游天下,最后在邯郸落脚。说来奇怪,刘林作为根正苗红的宗室成员,反被一个来路不明的冒牌宗室迷了心窍,与其私交甚密。适逢活动于齐鲁地区的赤眉军打算西渡黄河,进入冀州,邯郸一带的民众中涌动着恐慌情绪,刘林意欲趁此良机,拥立王郎为帝。不过,刘秀的到来,延缓了这一计划。

在邯郸,刘林对刘秀说:“赤眉军现在正集结于黄河以东,只要我们扒开河堤,就可以让百万赤眉军化为鱼鳖。”此计过于毒辣,没有被采纳。刘秀可能没有觉察到邯郸城内的阴谋,很快离开邯郸北行,继续镇抚河北的行程。刘秀刚走,刘林便成其前计,于更始元年十二月立王郎为天子,以邯郸为都。刘秀得知身后起火,决定前往涿郡蓟县(在今北京城区),暂避势头正劲的王郎。路上有一年轻人投奔帐下,此人乃上谷(治今河北怀来)太守耿况之子耿弇。由于父亲的官职是王莽政权所拜,耿弇原本是要去朝见更始帝,求得新政权对父亲职务的认可。出发后赶上王郎称帝,他的两位随从听信流言,认为王郎是汉成帝的儿子,代表汉家正统,既然要去认新主子,还有比邯郸的天子更合适的吗?耿弇不同意,两位随从旋即离他而去。前路漫漫,孤寂的耿弇难以独自成行,心想刘秀既然是更始帝派出镇抚河北的,自然可以代表更始政权,遂来见刘秀,一同进入蓟城。

然而,蓟城并非世外桃源,邯郸发出悬赏通缉令,有捕得刘秀者,封十万户侯,引得蓟城内不少人蠢蠢欲动。城内还传言,邯郸兵即将到来,搅得人心惶惶。刘秀意识到,蓟城不可久留,召集属下计议下一步行动方向。耿弇说:“邯郸兵打南边来,我们千万不可往南走。渔阳太守彭宠与您有同乡之谊,上谷太守就是在下的父亲。凭借这两郡的精锐骑兵,平定邯郸,不在话下。”这是彭宠第一次进入刘秀阵营的战略视野中,不过,刘秀手下的将领都反对耿弇的提议:“即便是死,也要望着南方,干吗往北受制于人?”刘秀信任耿弇,有意北行。尚在犹豫中,蓟城内有乱兵响应王郎。事起仓促,刘秀狼狈出城南奔。混乱中,耿弇与刘秀走散,逃回上谷。

铁骑南来 王郎授首

上谷太守耿况面临着一次重要的人生抉择。王郎使者到上谷来,催促耿况发兵相助,从与不从,耿况举棋不定。属下的寇恂等人劝道:“邯郸突然起事,所立的天子十分可疑。王莽活着时,最害怕的就是南阳刘伯升。伯升虽死,其弟刘公现为大司马,受命镇抚河北,其人尊贤下士,很得士人拥护。我们若支持他,犹如攀龙附凤,必有后福。”耿况问道:“邯郸势力正盛,岂是上谷一郡所能阻挡的?这可如何是好!”寇恂解释说:“府君过虑了。我们上谷兵强马壮,实力雄厚,如今是邯郸来求我们,而不是我们有求于他,我们不必惧怕邯郸方面。再说,我们还可以与渔阳郡联合,两郡并力,区区邯郸,何足道哉!”耿况颇为心动,适逢儿子耿弇归来,耿弇十分赞同寇恂的主张,在他的极力游说下,耿况最终决定派寇恂前往渔阳,办理两郡联合事宜。

寇恂的渔阳之行颇富戏剧性。在寇恂到来之前,王郎事件也已波及渔阳。不过,对于邯郸政权的态度,渔阳与上谷的上层人士却有着截然相反的表现。在上谷,太守犹豫,属下反邯郸而挺刘秀。在渔阳,太守彭宠本人作为一个南阳人,坚决支持刘秀,而他的属下大多主张听命于王郎。众情难违,彭宠一筹莫展。乡人吴汉与彭宠同心,对彭宠的处境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一天,路上有个饥民闯入吴汉的视野,细看此人,倒有几分儒生形象,此情此景竟然令笨嘴拙舌的吴汉顿生一计。他置办了一桌丰盛的饭菜,招诱儒生前来享用。席间,儒生告诉吴汉,刘秀深得民心,所到之处,大都望风归附。而邯郸称帝的人,实际上并不姓刘。吴汉听后很高兴,冒用刘秀之名,写了一篇发给渔阳的檄文。然后指使儒生假冒刘秀信史,求见彭宠,呈上檄文,并将一路所闻所见说与彭宠。儒生的一番说辞正合彭宠心意,借此由头,彭宠与他的属下在投靠谁的问题上总算达成了一致。至此,寇恂的使命也水到渠成,回到上谷便果断杀掉了邯郸来使。

对于上谷、渔阳联合之事,刘秀并不知情。自打逃出蓟城,他一路南行,途中的遭遇并不像儒生说的那么美好。实际上,刘秀的支持者并不多,他和随从们不得不晨夜兼程,为安全起见,根本不敢进城,食宿都在路旁凑合。当时又逢岁末年初,天气极寒,一行人脸面开裂,个个恓惶。堂堂大司马,竟落到这步田地。大家都在嘀咕,前途何在?不过,世事往往如此,沮丧与彷徨的下一站,或许就是转机。刘秀听说信都郡(治今河北冀县)坚定支持更始政权,便去投奔信都太守任光。进城后,刘秀认为信都一郡兵力太弱,难成大事,又萌生出投奔城头子路、力子都等农民武装的想法。任光力谏:“信都虽小,但若以此为根基,鼓噪攻略附近数县,并允许士兵在所攻之城负隅顽抗的情况下任意抢掠,一定可以招来大批兵马。”刘秀其实并不想投奔农民武装,他深知寄人篱下难免为人所制的道理,但无奈之下,只好同意任光的意见。

任光首选的目标是信都西边的堂阳县,该县位于巨鹿郡与信都郡交界地带,降服堂阳,就等于迈出了拿下巨鹿郡的第一步。任光预先造作了大量檄文,派人散布到巨鹿郡辖区内,还大肆扬言:大司马刘公统率力子都等百万大军杀过来啦!流言迅速传播,巨鹿境内人心骚动。前期造势效果显现,刘秀与任光赶着天黑进入堂阳地界,命令骑兵高擎火炬,满地游走,光熖烛照天地。城内望见这个阵势,当夜便向刘秀举了白旗。初战告捷,增强了招募兵勇时的吸引力,也再一次震撼了巨鹿郡。

刘秀继续进兵,推进到广阿县(今河北隆尧)时,侦察兵通报说上谷、渔阳二郡兵马疾驰而来,将到县界。军中闻听这个消息,纷纷猜测边兵南来很可能是为了支援王郎,恐慌情绪弥漫开来。不过,事实很快证明,这是虚惊一场。边兵与刘秀会师后,将领纷纷谒见,刘秀方才得知,在他离开蓟城后,上谷、渔阳商定各派兵3000,上谷兵由耿弇、寇恂等率领,渔阳兵归吴汉、景丹、王梁等指挥,南下支援刘秀平叛。按绝对数量来说,6000兵马不算多,但幽州骑兵闻名天下,锐不可当,一路上所向披靡。在疾风暴雨似地急行军过程中,仅上谷兵就斩敌3万,降服沿途的22县。刘秀了解边兵的卓越表现后,对耿弇等人说:“邯郸方面总是说我征发了渔阳、上谷兵,我随口说确实有这回事,其实不过是吓唬他们而已。我着实没想到啊,二郡竟真的是为我而来!风云际会,时势难再,我很高兴能与二郡士大夫齐心合力,建立起不世功业。”遂尽拜北来诸将为偏将军,随从征伐。至于未能亲自前来的二郡太守,刘秀亦甚为感念,遥拜彭宠为大将军、建忠侯,耿况为大将军、兴义侯。

乡党猜疑 恶奴杀主

在渔阳、上谷兵的大力协助下,刘秀很快展开了对邯郸的攻势,而彭宠则将粮草源源不断地从渔阳转运至前线。更始二年(24年)五月,刘秀最终攻克邯郸,消灭了王郎。在接下来的一年中,刘秀南征北战,致力于打击、收编河北地区的众多农民武装。行军途中,又一次路过蓟城。彭宠前来相见,本以为自己立了大功,又与刘秀是老乡,怎么着也得享受把手言欢、并坐交谈的待遇吧?有道是相见不如怀念,刘秀讲究上下级的礼节,在招待彭宠时,中规中矩、不冷不热,彭宠感觉比较失落,悻悻地回到渔阳,与刘秀的心理距离越来越大。而他与耿况所派诸将在长期跟随刘秀冲锋陷阵,功勋卓著,并且逐渐与刘秀结成了比较牢固的君臣关系,他们一拨接一拨地撺掇刘秀抛弃更始政权,另立门户。建武元年(25年)六月,刘秀称帝,次月,任命吴汉为大司马,景丹为骠骑大将军,王梁为大司空。三人原本是彭宠部下,如今皆比老领导有出息。彭宠气不过,口出怨言:“论功劳,我当为王,可如今仍是建忠侯,皇帝怕是已经把我忘记了吧!”

彭宠与刘秀的关系正在恶化,又有幽州牧朱浮从中作梗。在刘秀担任大司马之初,朱浮就被选为大司马主簿,相随来到河北,后被任命为幽州牧。此人年轻气盛,立志将幽州士人尽收门下。但这项事业需要大量的财力支持,为此,朱浮时常征调下辖各郡的储备。彭宠认为天下正乱,应首先保证军事需要,养太多闲人不过是空费军粮,因此屡次违反朱浮调度。朱浮便给刘秀上奏,说彭宠招兵积粮,不知意欲何为。建武二年(26年)春,刘秀下诏,让彭宠进京。彭宠猜测,一定是朱浮又告黑状了。他回复刘秀:臣愿进京谢罪,不过,臣请求陛下也征朱浮进京,臣愿与他在陛下面前对质。他又给吴汉等老部下写信,辩白自己是冤枉的,希望他们劝劝皇帝,同意他的请求。但刘秀始终不为所动,坚持独征彭宠,导致彭宠越发怀疑此去凶多吉少。彭宠又问妻子和下属,几乎所有人都劝他不要从诏。权衡再三,彭宠最后决定谋反,兵锋所指,首先就是朱浮。

受到攻击的朱浮写了一篇奇文寄给彭宠,信中先说皇帝待彭宠不薄,让他作渔阳太守、大将军、建忠侯,一身三任,而他却反叛朝廷,“何以为人”?似这等忘恩负义的货色,必将得到“生为世笑,死为愚鬼”的可耻下场。又讲了一个笑话,说昔日辽东有一头猪,生下一只头部长白毛的小猪。主人认为此猪天生异相,打算带到长安,献给朝廷。赶着猪走到河东郡,主人看见当地的猪,一群一群的,都是白色。顿时感到无地自容,灰溜溜地将自家的猪又赶回了辽东。你彭宠就好比那辽东猪,自以为劳苦功高,实际上根本不值一提。最后说,你彭宠“中风狂走”,脑袋简直是被驴踢了,竟然自绝于盛世,必将遗臭万年。

彭宠接到信后,肺都气炸了,立即指示加强对朱浮的攻势。建武三年(27年)三月,彭宠攻破蓟城,自立为燕王。城陷之际,朱浮仓皇中带着妻子与一些残兵败将逃出城外。处境艰难,军中的小头目哗变。朱浮为了保命,把妻子杀了,独自一人逃回刘秀身边。将幽州形势搞得一团糟,按理说,朱浮应该受到严厉处置。不过,刘秀到底偏袒自己的老部下,或者是觉得自己也应对幽州乱局负一定责任,他没有处罚朱浮,仅仅是将其调任执金吾。

赶走朱浮,夺了蓟城,对于彭宠来说,只不过是得意一时,在此后的近两年中,彭宠并没有打出幽州。照这阵势,随着刘秀渐次扑灭各地的割据势力,彭宠迟早也要束手就擒。黯淡的政治前景导致彭宠身边的许多人心绪很差,敏感多疑。他的妻子睡不踏实,曾梦见自己赤身裸体,只戴个头巾,跑到城墙上,一个蓬头垢面的犯人一把将她推了下去。还有一段时间,总有人反映,府中的火炉下不时传出蛤蟆的叫声。彭宠命人挖地三尺,愣是没找见。大家都很纳闷,不明白究竟有什么蹊跷。有个名为子密的家奴,眼见府内的怪事越来越多,冥冥中感觉彭宠必败无疑,心想自己不过是一个下人,又何苦陪他送命呢?再说,刘秀那边的悬赏令人馋涎欲滴,他便动起了歪脑筋。

建武五年(29年)春天的一个夜里,彭宠正在酣睡中,子密勾结另外两个家奴,悄没声地潜入屋内,将他连人带床捆在一起。子密走到屋外,谎称大王斋戒,府中无事,让官吏们回家团聚。支走了官吏,子密又假传命令,把府中奴婢一个个都绑起来,分几处圈禁。然后去找彭宠妻子,说大王要见你。其妻懵然无知,跟着就来了。一进门,见形势不妙,大呼:“奴反!”子密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暴打。彭宠连忙说:“你这妇人,太不晓事。还不赶紧给三位将军收拾行李!”子密和其中一个小奴挟持着彭宠妻子去取细软,趁此机会,彭宠对看守他的小奴说:“你还是个小孩子,我一直都挺喜欢的,今天肯定是被子密胁迫了,才做出这等傻事。你现在把我解开,回头我就把小女珠儿许配与你,所有的家当也都给你。”小奴心动,想给彭宠松绑,可抬头一看,子密就站在窗外,只得作罢。

金银衣物到手后,子密牵来6匹马,让彭宠妻子缝了两只袋子。夜半时分,彭宠的手被解开,子密强迫他写下一道手令,大意是说有急事派遣子密出城,速速开门,切勿耽搁。写罢,子密便将彭宠及其妻子斩首,两颗脑袋丢进刚缝好的袋子中。整装完毕,3个奴才凭借彭宠的手令顺利出城,策马绝尘,直奔洛阳而去。

特别声明:以上文章内容仅代表作者本人观点,不代表 新浪网观点或立场。如有关于作品内容、版权或其它问题请于作品发布后的30日内与 新浪网联系。
加载中...